无人区与斑头雁的10天日子里
一生中有一些时刻，是有必要记住的，而大多数的时刻是可以被忽略和遗忘的... 6.7日昨天不舍的离开上海来到格尔木，感觉不错，住的对面就是儿童乐园，里面有个湖，一圈1公里，是个跑步的好地方，这里的牦牛大骨汤太猛，喝了一碗，尼玛整晚失眠，睡不好觉，后来听说和水星逆行有关系，不是太懂，失眠是挺难受，但有很多人都陪你失眠也就不同啦，感觉好像有点午夜聚会的意思 6.8日 7点来到109国道拉萨方向，准备搭车，竟然巧遇可可西里保护区的巴德，苍凉的无人区有着索南达杰保护站这群“可爱的人”异常温暖，玉珠峰和玉虚峰守望着的天空阳光明媚，可可西里却下起了雪…我们中午在保护站休息一下，拦到一辆四川前往拉萨的大货车，成都籍的杨师傅一路把我们载到保护站，我们一路聊的非常开心，还约定下次再搭他的车。长期的超负荷工作让他养成疲劳时喝葡萄糖的习惯，让人看了心酸，但敬佩他的那份朴实和坚毅，愿淳朴的他一生幸福，一路平安！下午我们到达了沱沱河保护站，在保护站需要适应和熟悉两天才能去营地，我有点按耐不住，因为长期登山所以我的高反症状几乎没有，觉得在这里挺浪费时间的，规矩就是规矩，硬要呆到10号才能出发。于是就呆在会议室看志愿者捐献的图书，最喜欢拿着书跑到2楼阁楼，晒着太阳，盘坐这地上，看着书，看着看着就睡着的感觉非常到位，小睡一会醒来，还是那一页，懒洋洋的接着看，接着睡…一本漫画看了2天依旧没有看完
6.9号今天附近牧民送来一只隼的雏鸟，据了解，它的巢在青藏公路桥下，大概由于来往车辆的震动，把鸟巢震了下来，这只还不会飞的小隼就没有家了，保护站要抚养到它可以飞就去放生。 小隼有着大大黑黑的眼睛像戴了美瞳。保护站的人们围着小小的它，它盯着我们想：小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场面，那么多没有见过的人，就算你们不伤害我，也不用一直盯着看阿？吓死鸟嘛…非哥实在看不过去，把小隼藏在了某角落。后来我们找到它在医务室，又想起来隼妈妈一定是用喙喂它吃肉的，而不是把肉放巢里让它自己叼，换种隼妈妈喂食的方式用筷子喂它吃肉，果然把肉都吃掉啦，除了一块肥猪肉。保护站吐旦旦巴知道后赶紧提醒我们，别喂多了，这孩子没吃过猪肉，小心撑死啦! 人类和动物都有意识，动物的体验与行为模式比较有限，但它们的直觉比较发达，而且跟随直觉，而不是像人一样依靠理性。他知道哪些是保护哪些是伤害，事实上动物比人类更能活在当下。他们不像人类一样不停的思索未来与过去，不会陷入沮丧、恐惧、压力或愤怒，也不会充满傲慢与贪婪。或许并非如此。看你自己。
6.10号8：00出发杰比湖，一辆小皮卡前面塞了7个人，我们3人要这里住下来，另外的人做鸟类调查后回到保护站，后车箱放着行李和几天的补给，要在极度颠簸的路上开近3个小时才能到达杰比湖-斑头雁的一个繁殖地。我捧着一板30个包装好的鸡蛋，随着车的颠簸，我和鸡蛋随时都离开座位，吐旦告诉我们：以往的经验得知，都是快到营地的时候都会破那么1-2个。车子一路经过的地方都有藏羚羊，藏野驴，黄羊，狐狸…的出现，之前一场小雨也让草原绿了很多，越往里越没有路，沙化的植被让车辆行驶变的艰难，而在即将到达营地的时候，30个鸡蛋，破了一个“毁于一蛋”，不是技术原因，完全是意外的角度，一个蛋碰到了座位就破了，但还算功德圆满，哈哈！
在营地驻扎的2个志愿者已经等我们很久了，但他们很欢乐，中午的红烧肉由他们掌勺，美好的一餐。期间我们进行了鸟类调查，拿着望远镜在1号观测点，比较精确的数3遍斑头雁的数量，半小时后再精确的数一遍，我每次数得都是115-118只之间，这只是我们这个观测点的。再回到帐篷观察岛上摄影机实时拍摄的情况，近距离的观察它们孵蛋的过程…2号观测点的志愿者带回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鸟，想带下保护站救治，但没能撑过中午，下午我们就地安葬了。熟悉营地周边，随便打了3桶混杂沙土的水做日常用水，这里每天必有一场风，上午不刮就下午刮，白天不刮就晚上刮，就像太阳升起一样，每次刮风帐篷里都能进沙，物品，床上，电脑，食物上都是薄薄的细沙，如果赶上吃饭，像加餐了炒黄豆一样，格崩格崩脆阿，特别磨牙，饭后都蹭亮蹭亮的，每天饭前必须再次洗碗。今天我们的到来，接替上期志愿者的工作交接之后，晚上迎来了几个月都没有的大雨，天地之间各占一边，一边蓝天白云，一边乌云密布，雷电交加，整整一夜的甘露灌透了青藏高原…我们在帐篷里烧着牛粪，做了面条和粥，还整理了电脑里的课件，在未来出去的日子，我的课件应该全部整理完毕，嘎嘎嘎，晚上躺在睡袋看书简直太好睡，带了3本书，能看多少是多少吧，因为除了每天工作之外还是有很多时间的，而且特别的安静，坐在湖边看着斑头雁，看着书，如果没有风的时候特别惬意…
6.11日昨晚下了一晚的雪，7点起床就出去把太阳能板调整了方向，溜达一下开始出去跑步，顺着南方跑了5公里刚好到一座山顶，没有想到的这里竟然还有信号，电信真是够强大。沿途有藏羚羊，跑步的时候它们很快散开，但你跑着跑着它们就站在觉得安全的距离看着你跑，你停下了它们就跑，一直这样反复着，或许从来没有见过似不像的动物在跑步，觉得稀奇吧。山顶虽然不高只有5000多一点，但看着杰比湖非常壮观，加上昨晚的雪把这里变成了样子，整个高原一片白色，几个湖泊点缀后非常美。回到营地又烧牛粪，这批牛粪质地不好，太多沙土，烧起来非常费劲，9点做饭，到11点才吃到嘴里，一个清炒莴笋，一个辣椒炒蛋，菜的味道非常不错，呵呵，因为那是我炒的。最近又改吃素又戒烟，这是什么节奏？！今天是戒烟的第二天了，其实也特别想戒，就天天拿着薄薄的煎饼当零食吃，不抽也不会死嘛，只是觉得是个习惯而已。关于吃素，只是觉得素食带给我的能量足以让我获得并维持适当的能量。有时候觉得身体比较清爽，或许没有进行大强度运动也有关系吧。饭后就拿着望远镜去数鸟，165只，在监控上看到这些鸟儿特别可爱，它们出壳后还要2个月才能飞，这个时候在家人带领下要去草原觅食，但经常有狐狸盯着那些鸟蛋和刚刚出生的小鸟，在保护站还没有建立前，有很多当地人都来吃鸟蛋，斑头雁叫的声音特别凄惨，现在有志愿者开始驻守斑德湖和杰比湖之后，人类的迫害减轻了许多，只有你看见的世界，才能对你触动，这样保护的意义才能存在。一种世界上飞的最高的鸟，它出生就在海拔4700的地方，还要面对那么多险恶，自然到人为环境…
下午刚打算去跑步就开始下雪，赶紧把门口的牛粪转移进来，如果再湿了，剩下几天可是真头痛，现在的牛粪已经无法保证5天后送来的后援，雪一直下，没有想停的迹象，没有阳光，太阳能发电连正常斑头雁的监控都无法进展，自然没有多余的电去做些想做的事情，半天都在仰卧起坐和看书中度过…想了很多以前没有想的事情，这里太净化人。但无聊的时候就是大眼瞪小眼，如果耐不住寂寞的人，这里会让你崩溃。 6.12日 一晚上的雪，整个草原都是白色，气温已经零下7度，午饭后顺着阳光，围着杰比湖的东北—北—西北方向，一圈下来20公里，同行阿军一直关注着手机信号，爬完了周边的小山头，好像只有惊喜，没有动静，全是虚假信号，回府。 因为下雪，在帐篷的时候太阳能发电电能不够，得出结论：不光登山需要好天气，做课件也需要好天气。那就出去数鸟吧，123只，每年都会来这里繁殖，孵蛋，就像斑头雁的妇产科医院一样，因为这里的湖有岛屿，食物，给他们提供方便，但小斑头雁出生以后，就带着它们去别的地方生活去了，数完再数一遍，很多遍下来觉得可以了，就回来看那本看不懂的书《爱的艺术》，这是弱项，要多学习，免得错过啥都不知道。下午，我说：去爬山吧，有信号的那个山。话音刚落，都在收拾东西马上出发，半小时跑到，噼里啪啦一堆留言…总有立刻想联系的人，总有些不在乎的事…信号的稀缺会让你慢慢在乎一些人和事情的重要，让原本不重要不上心的多了些迫切感，以前觉得很有分量的忽然觉得是在瞎扯淡…这是有信号了，如果不是闲逛偶遇信号，这么多天一直没有这样的环境，那又该是如何？顺其自然，所有的都在正常的运转，该发生的还在发生，没有希望的永远不相交…在山上呆了好久，如果不是天渐黑和气温变化，应该不会那么早回来，因为这里21点天都亮着，在回来的路上，拣了很多野牦牛粪，还很认真的研究了一下牦牛粪的新鲜程度和着火指数,在烧火方面而且经过反复验证给出官方鉴定：嫩牛粪能开出鲜花，但烧火点不着，太湿！老牛粪一样开出鲜花，而且好烧，实用！这几天一直有雪，牛粪很多都不好烧，而且看见大牛粪就会有欣喜若狂的感觉，这个东西换个地方大家都会绕着走，殊不知牛粪也很干净，但这些成为你每天生活必须品的时候，你自然就会亲切很多，也不会心存不雅，现在牛粪只够我们每天开2顿火了，还有3天保护站才能拉一车牛粪来补给，坚持吧，哈哈
6.13日 好像又是个失眠的夜晚，外面的风恨不得把帐篷刮起来…今天运动量都挺大的，是什么原因睡不着呢？分析了一下：是不是戒烟导致的身体机能发生混乱。还是睡的地方一边高一边低。还是一直在等狼，但依旧未见狼的音讯… 对着摄像机看了几个小时斑头雁，公斑头雁在母斑头雁旁边站岗放哨，一只只小斑头雁在母亲的怀抱里出世，三三两两的小斑头雁跟着雁妈妈的脚步和雁爸爸的保护在觅食，有些已经迁走离开杰比湖，这是它们出生的地方，在斑头雁没有被大家认识和守护的时候，这些小岛上一个繁殖季都会丢失2000多只斑头雁的蛋，被人类开着车，拿着桶，直接在岛上把鸟蛋打到桶里带走，斑头雁在旁边凄惨的叫声，那些人永远无法听到,相信大家都无法面对和容忍当时的场景，不管这世上幸福是什么，它都来自于对众生福祉的祝愿；不管这世上苦难是什么，它都源于沉溺和自私。动物也是众生，我们对待动物的方式，常常显示出我们的无情，把动物当作无生命的商品。而如今这样的事情没有再发生，因为有这些志愿者的默默守护，以及对保护野生动物行为意识的推广和传播！ 今天天气依旧不理想，没有蓝天白云，在帐篷里整理课件，今天做的团队建设与管理，下午整理了户外食品与营养，这个太琐碎了，整理半天还在拼图阶段。稍稍出去运动了一下，捡了一袋牛粪回来烧，如果驯服两头野牦牛天天在营地边生产多好。回放以前志愿者在电脑留下的综艺节目，想想自己好久没有看过电视了，各种明星各种流行都没有见过，始终停留在80年代的一些时尚中，而看着现在他们追求的东西，再思考一下自己追求的东西，好像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娱乐节目嘛，就是娱乐就好，他们玩的过的挺开心，我一样玩的过的更开心，不是我过不了他们的生活，是他们过不上我这样的生活，哈哈，太会给自己打鸡血了，也正是这样才能坚持的更久，走的更远。 在无聊的时候想抽烟，几十年来的一种行为习惯，我觉得可以摆脱这种行为模式，但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，只是为了戒烟，还是因为这是一种不好的习惯？好坏应该如何定义呢，人是可以改变的，改变也是生活中的一部分…看来真的是无聊，烟都整出那么多事，汗汗汗
6.14日 昨晚一个美梦，虽然记不到什么，但一定是好梦，不然怎么睡的那么舒适着呢！ 今天又是小雪风速5-6级，只能帐篷里呆着研究牛粪，眼看着它们一点点的走向毁灭还在温暖着我们…太阳能已经无法满足我们啦，还特意把发电机打开，充电给斑头雁做视频录制，这鸟真耐寒，还在继续孵蛋，加油孵蛋吧，我在看你们孵蛋的闲暇在看那本《爱的艺术》，把我看的一下迷糊好几天，再看一本瓦尔登湖一下就彻底高大上了… 又跑到野牦牛的析栖地扛了2袋绿色燃料回来，5天一次的鸟类调查和补给明天要来杰比湖，今天报需要物资的数量，土豆13个，莴笋2个…明天保护站工作人员和鸟类调查的志愿者上来时一起带来，我最后还是顺口说了句：带包烟上来。我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定力。 这里最郁闷的就是蹲坑，出去带个铲子，地上挖个“猫洞”，如果天气好还不错，蓝天、白云、草地…好像最近几天都是零下的温度还带着大风，PP总是很受伤，每进行一次工兵的“埋雷”工作，PP都被冻的麻木，感觉都不是自己的…
6.15 7点起床已经错过了日出，天气出奇的好，日月同辉的天空，蓝显的更纯粹，大美无言。 此刻不围绕杰比湖跑步太遗憾了，目标东北方向有个很美丽的湖泊，跑着就发现头顶上斑头雁在上方飞，右边有3只黄羊也在相同方向，还有几只兔子忽隐忽现，唯独一只旱獭站在那里像个路标一样，好像都在陪跑一样，感觉超棒。一会儿功夫就刮起了风，还没有到无名湖，就改变了顺风的方向折返回来，又是一片壮观的场景，上千只羊铺天盖地的向我们营地的方向一路吃草过来，这里的羊比猪都肥，营地小伙伴看着直流口水，好像他几天没有吃肉了，就蹲在帐篷门口看着千只羊从身边走过，他回来时咽了下口水，感觉好饱的样子，我猜想一路他最少意念上应该吃的挺开心，哈哈
下午又去跑步找信号，今天是父亲节，给家人电话问候完就溜达着回到帐篷，打算忙完就回家一趟休息陪陪他們。继续艰苦卓绝的看《瓦尔登湖》… 6.16日 朝阳把我从睡梦中唤醒，湖边看着成群结伍的斑头雁发了一会儿呆，开始今天的跑步，方向西北，跑的一点也不轻松，4800的海拔加上缓坡，速度像快走一样配速只能达到7：30，看着旁边神速奔跑的兔子，黄羊，羚羊，我突然想起严冬冬翻译的一本书《天生就会跑》，里面有一段讲过去的人类有些部落狩猎方式就是跑，把动物追逐到没有力气，追逐到死，时间或许几小时或许几天…真不敢想那是什么样的境界？我边跑边看羊，试了不到1000米，发现它已经不见了，这要在古代，是不是都饿死了！再试试，发现一只兔子，200米我就OUT了，真心惭愧，啥时候能到追死动物的节奏啊。 斑头雁的数量今天减少到74只左右，很多都出壳后跟着家人去它们生活的地方，杰比湖这个小岛是提供它们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地方，而今，它们离开，在以后也会带更多的斑头雁返回，有时离开也为了更好的到达，但最终能否到达呢？
今天是我农历的生日，33岁了，哈哈，这样的地方真没有啥庆祝的，也特别想安静的呆着，一天就把《户外环境保护》和《户外食品与营养》的PPT课件完成了，也算今天没有白过，只是有些想家人，想朋友，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需要承受带给你的不如意，或许在外人看来每天都在行走，可以去不同的地方，体验不同的人文，地理，风景，惊险，刺激…多幸福啊。对，没错！做着我喜欢的事情，支配着自己的时间，我有着最平凡的理想和过着最平凡的生活，只是一直在坚持，从来没有想过放弃，聆听内在的指引，选择了有趣的世界，放弃了无聊的世界。 谁都有过任由自己沉溺于各种物欲的日子：追求酗酒，打牌，购物…人们关心的并不是真正应该敬重的东西，只是关心那些受人尊敬的东西。日子一天天过着，却活的不对劲，不敢想那样的日子把我们带向哪里。 改变生活中的一部分，只是不会再循环即有的习性，不会再日复一日重复同样的模式，体验全新的生活，不再空洞，机械的重复，不会再隐约感到一丝惆怅。把握每一个当下的时刻，感受它的能量，我更喜欢大自然，享受新鲜空气，不然你就糟蹋了当下的时光，至少在这一刻。生活在不靠谱的物质世界，更应该好好享受他人、动物、大自然的存在，田园，森林，雪山或无人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丽？对生命、对他人、对自己，会有全新的观感和态度。懂得如何享受生命中每一天，心里就会轻轻松松。即使世界本身并不和谐，如果自己内心平和，也会懂得如何跟外在的世界保持和谐。
6.17日 晨跑依旧，上午又完成了《户外活动计划与准备》的课件PPT…半边乌云半边晴，如今又是半天宁静，半天狂风。下午又不能出门去溜达了。数了斑头雁只有45只，大概还有8窝还在孵蛋，估计未来几天都可以功德圆满啦！撤营的日子也不远了，又回到文明社会。
6.18日 跑步，数鸟，看书，做饭，吃饭，睡觉，还是依旧，只是觉得自己胖了，以后晚饭和我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了。保护站吐旦今天杰比湖住一晚，为了明天撤营做准备，不想让他打地铺，我就要求去车里睡，今晚没有星空，狂风陪伴着进入梦想，有人吓唬我：睡着睡着就有狼趴在窗户边…,我笑着告诉他：如果真有，我一定帮你拍多点照片，再说有狼守在车外，那样的夜晚不是更安全吗，晚安，好梦！
6.19 今天撤营，太阳能板，帐篷，各种拆…来杰比湖繁殖的斑头雁，陆陆续续已经带着小斑头雁离开，剩下的寥寥无几，只有一些弃蛋，划艇上岛做最后一次鸟调，把安装在岛上的监控设备一并拆下。保护站也来了车辆和帮手，离开的时候非常留恋，时间无法停留，但印记在我心里，离开广阔的青藏高原来到保护站，本来打算明早出发拉萨，但立刻就拿上行李来到109国道旁搭车，而此时正在前往拉萨的路上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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